【红色组】致我们共同的事业
排雷预警：1.只打了红色组的tag 2.史向 3.用的同人二设伊利亚x王耀
纪念苏解30周年
1991年12月25日晚
莫斯科
这天的夜幕比往常更加阴沉，街上少有行人，大都行色匆匆。王耀快步向前行进，似乎是有些过分忧虑了。他吸了吸鼻子，又跑起来。他在呼吸间隙拉了拉裹在颈上的围巾，仿佛其缠绕得过分紧了。这是个莫斯科难得的寒冬，好像又有些必然的宿命味道在黑暗中蔓延。
进入斯大林式的房屋街区中，速度就得慢下来了。王耀不得不屏气凝神在那些相同样式的古板小格中去寻找属于伊利亚的那间。“冷静，王耀。”他自语道，“你仔细想想，好好想想！”
“王耀同志！你是在找伊利亚的住处吗？”穿着正式整齐的老妇人在他身旁止住脚步，露出个和蔼的笑来，“我带你去好了。”
王耀松了口气，急忙向她道谢。他安下心来，此时才发现，自己吸的每一口气，都犹刀刃割过，这恶寒的冬啊。
他跟着她穿过各个窄道和弯曲，来到一栋灰色建筑物前。
“我想，到这里你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老妇人狡黠地眨眨眼。
王耀附和地弯弯嘴角，心里甚至还生出些打趣的心思。“太感谢您了，伏尔科夫太太，再见！”便作出个亲吻她左手背的动作来。伏尔科夫太太被逗乐了，直道：“再见，王耀同志，愿你有个温暖的冬季！”随后，她用一种极其严肃且神圣的表情走入寒风中的末路。
王耀突然心底一凉。
伏尔科夫太太，大抵是替丈夫看完祖国的一生才会想离去的吧。
他觉得鼻腔里的痛楚更剧烈了些。
他三步并两步，尽可能快的来到伊利亚门前。
来不及计较礼节，他掏出冰凉的钥匙。
“咔哒”他拉开门。结实的房门在工作几十年载后显得额外笨重和老态，发出“吱呀”的呻吟，无论开关。
“伊利亚！”屋里很暖和。
伊利亚转过头，似乎没有判断出王耀的声音，皱着眉眯眼看他。但很快眉宇舒展，笑眼看他。
“小耀。”他走上前去，紧紧拥住了他。
他身上的劣质酒精的味道刺得王耀鼻腔直痛。伊利亚向来是克制的、冷静的、温和的，但如此大量酒精的摄入，应该快让这只北极熊失去理智了吧。
“小耀。”他用下颚磨了磨王耀的黑发，又放开他，细细看了看他的眉眼，露出个傻笑来。他摇摇晃晃去给王耀倒水喝，王耀这才有时间看看这傻熊的房间——整洁，比平时还要整洁，没有到处乱放的酒瓶，也并无歇斯底里的痕迹。他却没由来的开始心慌。
他坐到伊利亚对面，看他笑着把水递过来——用的是他的杯子。王耀有些无奈，但还是拿起来喝了一口。伊利亚就那么看着他，微笑着。
“戈尔巴乔夫……”王耀自顾自的开了个头，却没有后话，尴尬地让尾声消散在空气中。
“小耀，这场闹剧就要结束了。”他拿起身边的东西，“我应该用不到这个了。”
那是本几近崭新的《共产党宣言》。
“你应该也要回国了吧。”
王耀没有话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喝水。
“王耀同志，再见。”他不知道这句话来自谁，或许是伊利亚，或许是伏尔科夫太太，或许是从他心底响起的虚妄之音。他觉得莫斯科这个冬冷极了，连房屋也难以阻挡寒气。
他看着昏黄灯光下的伊利亚，他居然从中看到了瓷娃娃般的易碎感。那总是带着笑意的双眼，是不是在醉意的迷离中隐去了悲伤？
可他没有时间去探究了，也不用去探究了。克制的、冷静的、温和的伊利亚，终会走向他的末路。
谁也拦不住他。那些理想的、热切的、积极的人们不会离开这片土地，也不会离开他们的祖国。他会像他的祖辈那样，却是个落寞的离场。
王耀最后一次与伊利亚告别，就离开了这片寒冷的土地。
那本《共产党宣言》的扉页上写着，致我们共同的事业。
王耀也写了一句。
2021年12月25日19:39
北京
王耀再次翻开那本《共产党宣言》，默默叹息时间的流逝。
扉页上的两句话并排着，共度了这30年。
我们会继续这条红色的路，无论多少个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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